几百台机子前坐得满满当当,其中一个位置上更是围了几圈人,滕问山原本只是路过瞥了眼,离那么远他也看不清里面坐着谁,可偏偏那撮彩虹毛就正好卡在人群的缝隙里,冲着他迎风招展婀娜飘飘,滕问山停住脚步。
把头发捯饬成这样子的,他没再见过第二个人。
滕闻川今天手感爆炸,正叼着根棒棒糖手指翻飞地冲榜,最近他在这地界也算小有名气,没办法,酒香不怕巷子深,实力派总要习惯被追捧。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滕闻川最讨厌别人乱碰自己,不耐烦地张口骂人:
“淦!…干、干什么……”
语调一路从珠穆朗玛峰滑到艾丁湖,棒棒糖没咬紧掉在地上,滕闻川一脸灰白,表情裂开道缝。
“继续啊。”滕问山抬起下巴点点周围那群他的拥趸,“人都看着呢。”
“呵呵继续就继续。”
滕闻川机械地转过脖子,硬着头皮接着打,可是这手突然就像不是原装的次品配件一样不听使唤起来,他咽了口唾沫,忍住抬手擦汗的冲动。
惯常所向披靡的滕闻川今日失误频频,搭在他肩膀的那只手跟如来的五指山一样把他这位大圣压在下面,滕闻川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没有好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云淡风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地步,没捱过两分钟他就哭丧着脸嚎起来。
“滚滚滚,今天不玩了。”
周围正期待的人群一秒粉转黑,嘘声一片,肩膀上的手慢慢收紧,滕问山阴恻恻俯在他耳边说:
“今天不玩了,意思是还有明天?”
“你自己心黑就把别人都想这么坏啊?”滕闻川大惊失色,从椅子上蹦起来,“我一个成年人玩游戏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