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他们提着一个丑蛋糕走进西餐厅,高脚杯里盛着绛红的赤霞珠,跳动的火焰将银质烛台照得失去棱角,滕问山朝他举起酒杯。
“那就希望…岁岁似今朝。”
碰杯的间隙滕闻川还抽空瞪了他一眼,看起来对“今朝”并不是太满意。
“我要岁岁有肉吃岁岁有钱花岁岁不生气,然后就嗯嗯@¥%&…吧。”
说到最后他又含含糊糊哼起来,葡萄酒在脸上染了色,滕闻川倒漱口水一样把杯底的一点也喝个干净。
他们陪伴着彼此又走过了一年,谁也计较不清的过去仿佛随着那根燃尽的薄荷香烟一起消失,眼下的场景是曾经谁都没想到过的剧情。
命运真是个怪编剧,让人爱,让人恨,让人痴痴缠缠错过,让人吵吵闹闹复合。
吃完饭滕问山打算叫个代驾,滕闻川把他手机夺过来藏进怀里,嚷嚷着代驾都不想开你那破车,非拉着滕问山一起走回家。
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对酒精的耐受度,也低估了干红的威力,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开始东倒西歪打太极,期间还逮到一只正抬腿往车桩上撒尿标信号的小狗,大声指责人家姿态不雅没有公德心随地大小便破坏市容市貌,吓得狗夹紧尾巴魂飞魄散地逃走。
滕问山看不下去过来拽他,结果滕闻川跟条泥鳅一样窜到他背上去了。
他就背着人往家走,一路上滕闻川趴在他耳边嘴没停过,说说这个骂骂那个,滕问山被他念叨得头痛欲裂。
“我跟你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滕闻川手欠地去扯他耳朵。
“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滕问山问他。
“我应该也不算吧?”他用生锈的脑袋认真想了想,然后往他肩头一趴,笑得咯咯叫:“所以我们凑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