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菱儿回答,“十一岁。”
“五小姐记性倒是好,十一岁的事,连那二人说的什么话都记得住。”
陈菱儿道:“因为那魁梧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贯穿到下巴,就像被劈开两半一样,我吓坏了,回去高烧了两天,姨娘也因此得父亲责罚,故而我印象深刻。”
容钰的气息猛然提起,眸中阴戾顿生。
四年前,容钰和杨氏去往扬州探望外祖,刚出京都没多远就被埋伏在山中的山匪劫了道。记忆中关于那场祸事的最后画面,便是那山匪头子举起长刀,狠狠向他双膝砍去。
而那山匪头子的脸上,便贯有一条如毒蛇般狰狞蜿蜒的长疤。
容钰闭了闭眼,舒出长长一口气,“我会派人去调查,此事你若敢骗我半个字,我定饶不了你。”
“绝不会骗。”陈菱儿说得斩钉截铁,“只是若证明我说得是真的, 那”
“放心,我会亲自搅了这桩婚事,不让五小姐名声有损。”容钰声音平静,辨不出喜怒。
隐于纱帽后的陈菱儿抿唇笑了笑,此事巧就巧在只是双方长辈有意,但还未定亲,若是容钰闹起来毁了,也不算退亲。况且京都人人都知容钰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会更加同情她,而不会对她名声有碍。
“那便提前谢过容公子。”
容钰敲了敲轮椅,墨书便将披风重新给公子穿严实,推他转身出去。
“容公子!”陈菱儿叫住他,福身又是一礼,真诚道,“今日是菱儿唐突,并无冒犯公子之意,只是前两年姨娘去世后,家中再无人为我打算。而女子这一生最重要的事就是嫁人,我不得……不为自己挣个好前程。”
容钰微微侧脸,许是见陈菱儿年纪实在是小,又或是刚从人家那里得了些有用的线索,他说起话来倒多了一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