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露西于是垂下睫毛。她看了看地毯上的手枪,又看了看态度太过古怪的托兰。女生脑子转得很快,这种情况下,依然隐约将前因后果拼凑在了一起。
她摇着头退后几步,颓然跌坐回椅子上。
伊露西嘴唇嚅嗫着颤抖了两下。突然地抬起眼,自嘲笑了出来:
“哈……原来这就是你的报复手段吗,雷斯菲尔德阁下?”
带着灼亮恨意的目光,越过半个房间,直直落在服饰矜贵的银发贵族身上。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所以呢,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既然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干脆直接杀了我?”
“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表情厌恶的托兰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他怀抱着尚且失魂落魄的黑裙beta,转身离开房间时,银长发尾在空中划出冷漠果断的弧度。
门扉“嘎吱”合紧,将最后一丝光线也汲走。
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伊露西眼神空洞、孤立无援瘫坐在椅子上,分明周围温度宜人,依旧感受到彻骨的寒冷伊露西忍不住发起了抖。
她牙齿打着战,独自坐在陷入漆黑与安静的房间中许久。
颤抖的指尖,最后攥紧拇指上造型精巧的猫眼石戒指。
如溺水者抓住手边唯一可触碰到的浮木。
宝石是冰冷而坚硬的,但她似乎能从那象征权利的珍贵触感中,汲取到虚伪的温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