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脸?!我妈打我的时候你们那么多人在旁边,我要什么脸?我人都滚出A班了要什么脸?”齐嘉豪吼起来。
盛望实在没忍住:“那你找你妈去。”
“我妈不讲理,但你们是恶心。”齐嘉豪说。
盛望对“恶心”这个词几乎要有条件反射了,整个寒假都因为这个词笼罩在令人窒息的盯视里。以至于他听见这两个字就烦躁至极。
奈何齐嘉豪还在说:“都觉得我垃圾、傻逼,但是以前冲着垃圾老齐长老齐短的也是你们。那你们算什么?”
高天扬:“我们瞎行吗?”
“是挺瞎的。”齐嘉豪点了点头,又看了盛望一眼,一字一句地说:“供着两个同性恋当宝,”
盛望脑中嗡的一声,楼梯拐角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楼上楼下的教室喧闹不息,却好像被阻隔在厚厚的磨砂玻璃之外,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模模糊糊的,他听不清楚。
他只有一个念头:果然……
那柄悬在头顶的剑时隐时现,果然没有消失,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轰然砸落。它大概是冰做的,否则碎片埋到头顶,怎么会让人遍体生寒。
“你他妈放什么屁呢?!”高天扬最先从怔愣中反应过来,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愤怒不已。
齐嘉豪拽了拽书包,说:“你不知道啊?你最好的两个朋友兄弟乱——”
“伦”字没能出口,盛望已经一拳砸了过去。
高天扬怎么破口大骂的、鲤鱼是怎么劝架的,徐大嘴又是怎么抽身从礼堂赶过来的,盛望都记不清了。
他不知道齐嘉豪为什么最初选择不说,后来又没能忍住。他只知道对方开口的那个瞬间,他跟江添堪堪维持的平衡被毁得一干二净。